端午节的英文怎么说？粽子的英文是“zongzi”吗？
端
午
节
端午节，粽子飘香
文丨曾泰元
端午节是中国传统节日之一，曾经有学者主张把“端午节”译为音义结合的 Duanwu Festival。英文的 Wiki 一度也以 Duanwu Festival 作为词目（headword），后被并入行之有年的 Dragon Boat Festival（字面意为“龙舟节”）。
世界最大、最权威的英文词典 OED 收录了“端午节”的英文 Dragon Boat Festival，定义如下：
The dragon boat festival, believed to have been celebrated for over 2,000 years, takes place on the fifth day of the fifth lunar month of the Chinese calendar throughout China and in Chinese communities worldwide.It commemorates the death of Qu Yuan（c340-278 B.C.）, China’s first known poet, who drowned himself when his home state of Chu was overthrown; the dragon boat races traditionally represent the search for his body.【端午节在农历五月初五，一般相信已有 2000 多年的历史，中国各地和全球的华人社区均有庆祝。这个节日纪念的是中国首位已知的诗人屈原（约公元前 340 ─ 278 年），他因故土楚国灭亡而投江自尽。传统上，龙舟竞渡代表的是搜寻他的遗体】。
美国最大、地位最崇高的英文词典韦氏 W3 也收录了 Dragon Boat Festival，不过定义却精简、模糊了许多：
A Chinese festival held just before the summer solstice that has as its chief event a race among long narrow boats resembling dragons. 【夏至前的一个中国的节日，主要活动是划着像龙的长形窄船竞速】。
传统的英译 Dragon Boat Festival 行之有年，大家早已习惯，牛津 OED、韦氏 W3 这两部执英文词典牛耳的权威巨著也都收录。而 Duanwu 或 Duanwu Festival 的新译虽也有不少的使用证据，不过目前仍属绝对少数。中国的整体国力日渐强盛，音译这种展现文化自信与影响力的直接翻译，也似有逐渐增多的趋势。将来会如何发展，且让我们拭目以待。
端午节吃粽子。现在粽子一年四季都有，不过端午节一到，这应景的节日美食随之浮上台面，成为众所关注的焦点。讲到英文，“粽子”该怎么说？
多年前我为此查阅了权威的汉英词典，看到的是一长串的描述，我现在还能倒背如流：pyramid-shaped dumpling made of glutinous rice wrapped in bamboo or reed leaves（糯米做的角锥形团子，以竹叶或芦苇叶包裹）。这样的英文是解释，不是翻译，无法满足翻译时语言转换的需求。
我 们 用 英 文 介 绍 粽 子 时， 首 先 得 推 出 一 个 精 简 的 对 应 词（equivalent），讲究的是可作语篇插入（text-insertable）。讲得白话一点，就是粽子的这个英文，必须是个现成的替代品，能马上派上用场。翻译不同于解释，解释只能当后卫，不能打前锋，翻译冲在前面，进一步说明时才轮得到解释。
那么，粽子的英文，到底是什么呢？
其一，zongzi。这是粽子的音译，当今国际上重量级的英文媒体，如美国的有线电视新闻网（CNN）和《纽约时报》（The New York Times），也都用 zongzi 来介绍粽子，不过主流英语世界出版的词典，至今仍未收录。
虽然如此，英文的 Wiki 就收了 zongzi，词条里图文并茂。2017年 OED 的第 1 季更新，在 sticky rice（糯米）这个词条底下，引用了知名华裔美籍作家谭恩美（Amy Tan）1989年的名作《喜福会》（The Joy Luck Club），里头就出现了分开写的 zong zi：“编织筐里装满了粽子——荷叶包裹的糯米”（a woven hamper fi lled with zong zi the sticky rice wrapped in lotus leaves）。此外，知名的在线英文词典《词人》（Wordnik）也收录了 zongzi，并附上了 10 条例句作为佐证。
其二，rice dumpling（米团）。这是粽子的意译，虽然笼统含糊，倒也成为许多人用英文介绍粽子的首选，且是英文 Wiki 推荐的 zongzi 替代说法之一。rice dumpling 的两个词都是基础的英文，浅显易懂，不过单看英文，如何与珍珠丸子区分？
其三，sticky rice dumpling（糯米团）或 glutinous rice dumpling（糯米团）。与上述的粽子英译 rice dumpling（米团）相较，此二者略为讲究，说明了米的种类：sticky rice 和 glutinous rice 都是糯米，惟前者重在“黏”（sticky）的特性，后者强调“胶”（glue）的本质。虽也是英文 Wiki 推荐的替代说法，不过却有着和 rice dumpling 类似的问题：粽子如此意译，与元宵、汤圆、麻糬的传统的英译雷同，彼此何以区分？
其四，Chinese tamale（中式墨西哥粽）。墨西哥菜广受美国人欢迎，有一道 tamale（墨西哥粽，或译“塔马利”），是以玉米叶或香蕉叶包裹，内为带馅调味的玉米粉，蒸而食之，乍看之下颇像我们的粽子。介绍中国的粽子却通过墨西哥菜，而且 tamale 的地域性比较强，出了美国知名度便骤降。
其五，traditional Chinese rice pudding（传统中式米布丁）。英语世界的米布丁（rice pudding）是一种完全不同的甜品，加奶、加糖，甚至加香料，即使冠上 traditional Chinese（传统中式），也很难让人联想到粽子。另外，台湾、闽南有种“碗粿”的米食小吃，是将大米制成的粉与开水搅拌均匀，加入馅料装在碗里，再将这些碗放进锅里蒸制而成。碗粿也有人这样英译，单看英文，难辨彼此，且此译偏长。
语言难有标准答案，这些粽子的英文也都各有拥护者。一物多名是语言的常态，粽子的英文也是，不足为奇。但如果只想挑一个用，我建议粽子的英文就用汉语拼音转写而成的 zongzi。
粽子极具文化特色，文化特色词的翻译多以音译为之，放诸四海皆准，如中国的馄饨（wonton）、日本的的寿司（sushi）、韩国的泡菜（kimchi）都是。这音译的做法极为常见，例子俯拾即是，无须列举。当然，粽子的英文除了 zongzi 之外，还可用 rice dumpling（米团）、sticky/glutinous rice dumpling（糯米团）、Chinese tamale（中式墨西哥粽）来做补充说明，加速理解，以免初见者不懂，或与 zongzi 交替使用，避免重复。
关于端午节和粽子的英文，大家以为如何？
（正文选自《走进词语的桃花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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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曾泰元，上海杉达学院英语系教授兼外语学院院长、台湾东吴大学英文系原系主任、国家语委汉语辞书研究中心兼职研究员、《英语世界》编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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